2012年5月2日 星期三

寬恕內在的投射

美麗東海岸

現在的生活是台北花蓮兩頭跑,在花蓮常被問及你是哪裡人?因為花蓮很多外地的移民,好玩的是,當地人拼命往外移,外地人卻往花蓮跑。答案很難簡潔,因為我是高雄人,但長期居住台北,住在台北的時間已多過出生地高雄,咦..那我不跟花蓮當地人一樣,都不留在自己的故鄉花蓮嗎?說穿了都是為了“逃家”。

花蓮有我的夢想和新天地,所以我樂意每週不厭其煩的來回,卻嫻少往高雄回,到現在還一直有著逃家的心態。面對家人這面鏡子是我此生較為難熬的部份,原生家庭的保守傳統常讓我感覺窒息,使我努力望向另一方,逃避感覺痛苦的那部份。我知道,是我把內在的黑暗投射出去,家人是為我背黑鍋的角色,我所看到的他們,其實是我內在的痛苦。

現在的我,不想再玩這種投射的遊戲了,因為那只會逞一時之快,離出口卻越來越遠。我想要活的平安、想要給出真正的愛、不想再製造傷害的故事,我願意面對我的痛苦、陪伴它、穿越它。

上週六,我盡量讓自己正向思考,帶著與爸媽見面的期待心情回高雄,一路上,花東美麗的山海伴著我,觀察著每一停靠站不同的變化,聽著好聽的音樂,我的心情舒服極了。偶而,我會看一下手機是否有父母來電,skype上我已跟爸爸說了到達的時間與地點,心想,他們是知道的,沒來電也很正常。出外慣了,我其實沒有事事報備的習慣,理性上也覺得沒這必要。一路想著到高雄會去吃什麼好吃的,想的很開心。

到了高雄火車站,看到出口有前站後站,想說該打個電話問問是在哪邊等他們,電話是媽媽接的,口氣相當平淡:是後站。看著爸爸的車來了,我很高興的帶著笑容上車,但是一上車,忽然覺得有股凝重的氣氛,阿爸開口了:你上車時怎麼沒打電話跟我們說,知道我們很擔心嗎?你這樣讓我們猜了一個下午............我雀躍的心情就這樣被潑了好幾筒的冰塊,內心想要吶喊的委屈藉著汨汨留下的淚水而宣泄。這一切都不在我的預料之內。

我說:如果你們擔心,為何不打電話問我。我天真的認為,是他們擔心,為了解決他們的擔心,他們可以打電話問我阿。然後阿爸回:憑什麼是我們打給你?你是晚輩,這件事應該是你要做的。這就是我最難熬的部份,這問題一點都不單純,他們其實並非真的擔心我,如果真的只是擔心,其實有很多辦法可以解決的。他們要的是身為父母的尊嚴、要的是我給他們的愛。但真相還是要反歸到自己的內心:我是否也常處在這樣的狀態--要人尊重我、要人愛我,我卻可以什麼都不做。帶著很強的階級和分別意識在看很多事,然後美其名是為人著想,實際上都是小我的私心在作祟。

在那難受的一刻,我強忍著淚水向他們道歉,內心裡有一部份還很頑強不肯屈服,另一部份知道我需要寬恕他們=寬恕自己,而這才是出口,不再陷入小我沒完沒了的戲碼裡。當我升起寬恕之心時,內在有種很深的平安告訴我:一切都是幻象,一切都不曾發生,不用陷入無謂的虛無裡,這是我內心的傷痛,我的父母是在幫我更清楚的看到自己沒有穿越的傷痛。而我也準備好要好好的面對它了。

身邊的人都是自我潛意識的一面鏡子,我可以選擇批判它也可以選擇接受它是我內在的反射,當收回投射的那一煞那,我發現了自己內在高我始終與我同在。這讓我不禁想深深的感謝我的家人為我演出的一切,你們都是為了我回家的道途而來,感謝你們!!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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